“机会城市”是一个全新的城市战略概念。2008年6月22日的《文汇报》发表了一篇由上海图书馆和上海科技情报研究所共同完成的题为“21世纪的机会垂青哪些城市——解读一份‘纽约制造’的国际大都市比较研究报告”的学术文摘，在国内率先介绍了纽约机会城市研究的最新成果及其结论。笔者对“机会城市”的规划和发展战略作出进一步的理论探讨，为我国北京、上海、深圳等国际大都市全面打造21世纪全球机会城市提供新的发展思路与策略。

     一、“机会城市”研究的背景与现状

    (一)世界城市多极化体系的形成

    随着经济全球化、市场化、信息化的发展，世界经济区域化集聚现象日趋明显，以纽约、伦敦、东京、巴黎等世界城市(或国际大都市)为核心的大都市圈，越来越成为世界经济竞争的主战场。得益于全球化大扩散与小集聚，纽约、伦敦、东京、巴黎等成为全球城市的老牌领头羊，在产业发展、技术创新、人才队伍、管理研发等领域始终占据着全球主导地位。但与此同时，伴随着世界经济重心向亚太地区的转移与扩散，亚洲和世界其他各地也开始快速成长起了一批富有竞争力的新兴国际大都市，如亚特兰大、多伦多、香港、新加坡、上海等，并且这些城市开始摆出与老牌全球城市进行竞争的姿态。可见，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全球城市的世界多极化趋势日趋显著，传统世界城市的垄断地位开始受到挑战，世界城市之间的竞争程度明显增强。

    (二)世界城市拥有持续竞争力的主观需求

    随着世界城市多极化的发展，全球不同城市之间在积极开展相互合作的同时，也开始相互之间经济社会文化等领域的竞争与角逐，特别是如何改善城市的商务环境和生活环境，最大程度地降低商务成本和生活成本，不断吸引商业投资和高端人才，进而寻求城市经济发展的新增长点，成为世界大多数城市居安思危、谋求保持长久竞争力的重要战略选择。可以说，突出强调城市软、硬要素的共同发展，积极创造城市发展机会，构筑新型的机会城市，几乎成为全球所有城市管理者的强烈愿望与普遍要求。

    (三)老牌全球城市对机会再造的觉醒与行动

而在新一轮城市大角逐过程中，老牌的全球城市和世界其他地方的国际化大都市都处在一定程度的焦虑和担忧中，都害怕失去自己的竞争优势，都在思考长久发展或快速崛起的机会到底在哪里？这种强烈的危机意识首先触动了世界城市纽约研究21世纪机会城市的敏感神经。2007年3月，非盈利性机构——纽约市合作组织联合普华永道会计师事务所美国分公司发布报告《机会城市：21世纪宜商环境指标》。该报告选择了亚特兰大、芝加哥、法兰克福、伦敦、洛杉矶、纽约、巴黎、上海、新加坡、东京、多伦多11个全球城市进行了比较，探讨全球城市如何更好地为商务活动提供更多的机会。到目前为止，这份研究报告是全球“机会城市”的最新研究成果，纽约也就成为“机会城市”研究的先行者和实践者。 

二、机会城市的基本要素与主要特征

    纽约市合作组织发布的《机会城市：21世纪宜商环境指标》报告，实际上并没有明确给出“机会城市”的概念，只是构建了一组宜商环境指标对11个城市进行了横向比较与排名(表1)。我们暂且不论这份报告的科学性和权威性如何，但根据指标体系的导向，我们可以对机会城市给出一个基本感念：所谓机会城市就是指借助现代化的城市基础设施、雄厚的城市无形资产和全球城市联系网络，具有为全球各类企业和人才提供便利化、安全化、知识化商务服务的能力和潜力，以进一步创造和寻求城市发展新机遇，力争保持长久国际竞争力的全球化城市。21世纪的全球机会城市应该具有五个核心要素与四个主要特征。

    (一)机会城市的基本要素

    1.全球化的宜商环境。一座要想谋求各种发展机会的国际大都市，第一要素就是具备发展商业的基本环境，商业的发展才会促进城市人、财、物的大流动、大流通、大循环，在互通有无中不断发现机会、捕捉机会、创造机会。这种宜商环境主要包括现代化的基础设施(如拥有国际航线的一流机场、超大吞吐能力的城市港口、稳定安全充足的能源供应等)和高质量、高效率的商务服务，如执照申领、员工雇用、财产注册、信用额度申请、保护投资者、税收优化等方面，能够为全球各类企业的生存与发展提供最适宜的商务环境。

    2.现代化的信息技术因素。21世纪是信息化时代，以互联网为核心的技术因素成为一座城市能否获得发展机会的重要条件。这主要包括信息技术基础设施(计算机、互联网、信息高速公路、通信网、通讯宽带、用户信息设备等)和信息技术应用能力，比如市民的信息应用能力、政府信息化水平、信息资源共享程度等。可以说，21世纪的城市发展，哪个城市拥有的核心信息越多，或者说一座城市如果在信息服务、信息管理、信息应用等方面占有优势的话，那么，在未来发展中必然会拥有更多的发展机会。

    3.多元化的文化要素。世界城市史表明，文化始终是一座城市的灵魂所在。而对于21世纪的机会城市而言，更需要多样性、多元化、包容性、开放性、创新性的文化要素，如文学、艺术、舞蹈、绘画、科技、影视、出版等，特别是具备开放包容的城市文化精神，以及开展多元文化之间交流、融合与创新发展的能力，这是一座城市不断创造发展机会、长久保持城市国际竞争力的核心因素。

    4.知识服务型的产业要素。产业始终是城市发展的重要支撑和基础所在，但是拥有不同产业结构和产业发展方向的城市，所拥有的发展机会可能会存在很大的差距。一座真正具有发展机会和发展前景的城市，应该具有创新性、服务性、知识性的高级产业结构与产业内容体系，例如应该具备知识咨询服务、人才服务、文化创意设计、金融法律、物流等现代服务产业。唯有提供高端化、现代化、完善化的商业服务，才会从全球范围内不断吸引更多、更有发展实力的跨国企业和国际人才集聚，不断增强城市的国际影响力。

    5.跨文化交流的人口因素。人是城市的主体，也是城市发展机会的创造者和捕捉者。对一座真正的全球机会城市而言，人口因素主要包括以下三个内容：一是要有一批锐意进取、改革创新、放眼全球的城市决策者和管理者，在全球经济发展和城市转型的关键时刻能否作出正确而重大的决策，直接决定着城市发展的机会。二是要有宽容、创新、参与、互动精神的市民群体或市民社会，尤其是市民群体具有较高的文明素质和理性行为。三是要有一大批具有国际化、跨文化交流能力的高级国际化人才队伍，他们在第一时间内能够了解到相关领域的世界最新动向，最快速地捕捉城市发展机会。

    (二)机会城市的主要特征

    从社会发展的历史进程来看，所谓的21世纪全球机会城市，实际上存在着一定的或然性，也就是说，若从当今经济发展的实力来说的话，纽约、伦敦、东京、巴黎等公认的老牌世界城市依然占据着机会城市的领头地位，在较短时期内它们可能依然拥有更多、更大的发展机会。但若从财富与机会的关系来说，则现有的财富并不代表未来一定具有发展机会，现时的相对落后也并不意味着永远没有机会，因此说，机会城市是一个包含显性特征和隐性特征的世界城市群体，处于不断的变动之中，正是在这种瞬息万变的世界经济体系中，也许存在着机会城市的诞生、发展、衰落、再生等循环过程。但不论21世纪的机会城市垂青哪座城市，笔者认为它应该具有4个最基本的特征。

    1.机会城市是属于全球城市间网络体系的开放型-关联型城市。以贸易自由化、跨国投资、资本流动等为特征的经济全球化进程不断增强全球与地方城市的经济、文化和政治的联系，并形成不断一体化的全球生产和服务网络，形成全球性的城市网络或全球城市间网络，也就是说，每一个城市都将成为全球体系中的一个完整的部分，既是全球商品和服务的生产者和市场，同时也是人员、资金、技术和信息、知识流动的中心环节。在这种情况下，一座城市与其他城市之间的联系和相关性成为城市发展与城市兴衰的关键问题。如果一个城市与其他节点之间的联系越多，其越有可能获得频繁流动的信息和知识，并通过生产、分配和消费方面的创新来抓住经济发展的机会。当一座城市与周围没有联系时，也就意味着其死亡。在城市网络结构中，一个城市的机遇更多地取决于节点之间的结构严密和联系紧密的互相作用，而非其自身功能。据此，机会城市应该是一个属于全球城市网络体系重要单元的开放型城市，更是一个与世界城市网络保持紧密联系的关联型城市。

    2.机会城市是全球化-宜商型城市。处于全球城市网络之中的全球化城市，是机会城市最基础的特征。同时，机会城市更应该是全球性宜商城市，承担全球商务中心的城市功能。这是因为，世界上的任何一座城市，要想真正成为具有发展潜力和发展机遇的机会城市，不管走什么产业发展路径，但非常重要的一点是要不断吸引境内外的投资，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吸引更多的消费者，促进城市人流、物流、资金流、信息流的大进大出。只有如此，城市才会获得不断发展。因此，一座全球机会城市应该是适合于跨国企业投资的宜商型城市。一项调查研究也表明，63％的跨国企业CEO表示，未来三年他们将会选择更多的宜商城市进行投资，在全球化范围内吸引更多新的消费者。

    3.机会城市是无形资产富集的文化型城市。所谓无形资产指非物质资产，即不以物质为基础，而主要通过知识资本、认知能力、想象力、创新能力和研究能力等来创造价值。对21世纪的机会城市而言，无形资产是提升城市竞争力的重要条件。无形资产越丰富的城市，其对全球化企业的吸引力更大。在现有的全球城市中，那些老牌的国际化大都市，正是因为除了强大的经济实体外，还在数百年的发展中逐渐塑造出各具特色与风格的“无形资产”，如纽约具有世界公认的“全球时尚设计中心、全球传媒中心与全球商业中心、全球金融中心”、巴黎具有“艺术之都”、伦敦的“金融之都”等，它们不仅吸引了众多的企业家，还吸引了各种人才包括艺术人士前往，从而丰富了城市的工作与生活环境，这种多样性的环境反过来又吸引了全球企业入驻。因此，机会城市理应是一个既有无形资产，又富含城市功能文化内涵的文化型城市，具有超强的文化影响力和辐射力，吸引着更多的投资和消费。

4.机会城市是注重创新创造的创意型城市。创新创意是一座城市在全球经济竞争中不断获取发展机会的根本基础。没有创新，城市就没有生命力。从某种意义上说，创新能力和创新程度直接决定着21世纪的城市能否成为真正的机会城市。因此，一座机会城市，肯定是一座鼓励创新、追求创新、保护创新、应用创新的创意型城市，包括文化创新、政府管理体制创新、科技创新、产业创新、城市发展模式创新等，只有在城市各行各业中形成创新创造的良好氛围，通过创新不断适应本地化和全球化的发展趋势，城市才会不断获取新的发展机会，实现持续性发展。 

三、中国创建全球机会城市面临的瓶颈问题

    根据纽约《机会城市：21世纪宜商环境指标》的研究结果表明，11个全球化城市中，几乎每个城市都会在一类或多类指标中排名靠前，但没有一个城市能在所有指标中都占据主导地位(表2)。而以上海为代表的中国城市，几乎在所有指标上都大大落后于老牌全球城市水平，无一例处于前三甲的地位。相反，上海在智力资本、金融影响力两个指标上是垫底的，技术智商和创新、交通资产、人口优势三个指标上排名倒数第二，公共安全、宜商便利度两个指标方面排名倒数第三，只有成本与生活方式资产两项指标位居中游。正因为如此，纽约的研究报告做出判断：上海刚踏上机会城市的征途。可见，与正当年的全球机会城市和潜在的机会城市相比，上海几乎没有什么优势可言，在创建全球机会城市中存在很多瓶颈问题，突出表现在以下五个方面，特别是城市无形资产严重不足。

    (一)智力资本缺乏

    城市的智力资本是机会城市建设的关键要素，高级智力资本的存在为企业发展既可以提供人才、更有助于城市的创新创造。纽约机会城市研究报告中反映智力资本的指标为世界500强大学、受过高等教育人数比例、获得诺贝尔奖人数(1996-2006)三项，而在这一总项上，上海倒数第一，这充分表明上海目前所具有的世界顶级大学数量、市民文化教育水平，以及科研能力明显落后于其他全球城市。

    (二)金融影响力较弱

    金融实力是一座城市能否获得更多发展机会、创造更多财富、提高生活质量的重要保障，俗话说：“钱可以生钱”。金融影响力不仅可以提升一座城市的商业能力，而且可以从全球范围内吸引更多的金融资源。但是研究表明，当前我国特大城市上海的金融实力与老牌全球城市之间仍然存在很大差距，如老牌全球城市纽约、伦敦、巴黎、东京的金融影响力分别为39、35、32、30，远远高于其他城市，更是上海的4～6倍。这种较弱的金融影响力，尤其缺乏全球有实力的金融企业总部数、金融从业人数、私募股权数等(见第62页表4)，限制和影响着上海获得更多的发展机会。 

    (三)技术智商不高、创新不足

    在机会城市的所有要素中，技术智商和创新能力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要素，它是促进城市连续发展变化的驱动力。宽带互联网用户、高科技服务业从业人员、自谋职业人员、专利数等指标可以反映一个城市的技术智商和创新水准。研究表明，东京、伦敦、巴黎三个全球城市处于技术智商和创新的前三位，上海与芝加哥并列第9位，但在11个城市总体中倒数第二(见第63页表5)。如果分指标来看的话，上海从事高科技服务业的人数比较少，使用宽带互联网的人也较少，自谋职业的创业环境处于中下游水平。但需要指出的，上海的专利数在11个城市中处于第二位，这是近年来国家高度重视知识产权工作以及先进制造业快速发展的结果。但是，获取互联网信息的成本和高技术服务业投资从业指标更能反映一个城市技术智商的高低，恰恰这些指标上海比较低，这也正是上海创建机会城市的软骨所在。

    (四)人口优势不明显

    人口是一个城市的发展主体，也是城市发展的第一资源。但是人口群体适宜的混合比例，可以在发展效率、多样性、技能人才等方面为城市提供发展机会和发展优势。一个城市的人口优势可以用人口密度、适龄劳动人口比例、外籍人口的多样性三个指标加以反映。研究表明，总体来看，在11个全球城市中，纽约、洛杉矶、新加坡三个城市具有显著的人口优势，特别是纽约极具移民城市的特征，外籍人口的多样性位居全球首位，而上海的人口优势处于倒数第二位(表6)。相比较而言，上海除了适龄劳动人口比例较高(劳动力资源相对比较丰富)外，呈现两个显著的人口劣势：一是人口城市空间布局过于分散，总人口密度较低，明显存在同心圆摊大饼增长的特征，尚未形成紧凑型发展的人口空间规划。二是外籍人口的数量较少，尚未形成多元化、跨文化交流的多元人口融合态势，在一定程度上限制着城市多元文化的碰撞与创新创意。

    (五)交通设施优势不足

一个城市是否拥有高效输送人流和物流的内外交通设施，不仅关系着城市未来的增长，也关系着城市的生存，这种交通设施的优势可以通过城市内外交通的规模和效益来反映，包括城市出租车、地下轨道里程数、运营中的航空公司数、出入境旅客数、航空货运吨数等。研究表明，纽约(48)、巴黎(41)、东京(41)、伦敦(40)等老牌全球城市依然占据着显著的交通设施优势，上海处于11个全球城市的倒数第二位，几乎没有什么交通设施优势(表7)。上海交通设施方面的主要劣势在于：一是虽然近年来地下轨道交通里程有了很大的增长，但与全球城市相比，人均拥有量明显偏少，城市运转效率较低；二是市场运营的航空公司数量偏少，现有的航空公司主要进行货运代理服务，而航空客运服务规模偏小，出入境人口规模有限。 

四、中国塑造全球机会城市的规划框架与战略选择

    (一)机会城市的规划框架

    鉴于纽约相关机构的研究结果表明，在当前经济全球化、经济一体化的国际背景下，全球城市竞争新格局正在形成发育之中，新型机会城市正在悄悄崛起，此时此刻每一座城市，包括老牌的全球城市都在思考和探寻着新的发展机会。事实表明，在日趋激烈的城际竞争面前，未雨绸缪者和有计划者始终是最大的赢家。但全球经济的分散化和地方化趋势也预示着，一个城市现有的物质财富，并不能代表未来的发展潜力和机会。像我国上海这样的城市，与老牌全球机会城市相比，在多个方面存在显著差距，刚刚踏入全球机会城市的征途，但这并不代表着上海永远处于落后之中，在科学规划、制度创新、或者在其他偶然因素(如2008年纽约华尔街的破产等)下，也存在成为更具实力的全球机会城市的可能性，但在此过程中，目标明确、内容完善、方法科学的城市规划体系，是机会城市再造发展的关键环节。笔者认为，我国上海、北京、深圳等特大城市，为了建成真正的全球机会城市，应该建立健全包括硬规划和软规划在内的新规划框架体系。

    (二)机会城市的发展战略

    建设全球机会城市，除了强调完整科学的城市规划体系外，还要在较高层次上实施前瞻性的城市发展战略，引导城市不断捕捉世界经济运动中的各类发展机会。笔者以为，一座要想成为全球机会城市的大都市，至少应该实施以下几项发展战略：

    1.城市形象营销战略

    城市形象是城市吸引全球投资的第一要素，也是一项很重要的城市无形资产。能否在全球城市网络中成功营销自己的独特形象，是一座大都市成为全球机会城市的关键。纽约之所以成为当今当之无愧的机会城市，与它强有力的形象营销能力紧密相关。纽约有专门的形象营销公司——纽约市营销开发公司，该机构的宗旨是：挖掘纽约市政府拥有的有形与无形公共资产，依托纽约市自身的世界级城市品牌，吸引潜在合作伙伴，为城市经济和社会生活创造经济收益，进一步巩固纽约市多元化的形象。据此，我国上海、北京等特大城市，也应该积极组建城市营销推广机构，全面推进城市形象营销战略，充分挖掘城市的历史文化内涵，放大城市无形资产，在国际城市网络中塑造独特的城市形象，以吸引更多的合作伙伴和商业投资。

    2.城市文明再造战略

    城市文明程度是社会经济发展水平的直接反应，更是城市人文精神、市民素质和软实力的象征。这一点在机会城市的创建中非常重要，例如纽约、巴黎、东京等老牌全球城市，其市民素质和城市文明是全球所公认的。一座文明水准很高的城市，更容易吸引高级能人才和现代服务企业的进驻，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和发展机会。城市文明不仅体现在市民行为上，更体现在交通出行、志愿者服务、市民素质、政府服务、城市管理等多个方面。因此，我国北京、上海等国际大都市在创建全球机会城市进程中，应该以已经举办的2008年奥运会和即将举办的2010年世博会等重大国际性活动为契机，全面实施城市文明再造战略，通过法律强制和道德自觉相结合，不断改善市民生活陋习，提升市民整体素质和城市文明程度，努力打造文明、有序、人文的城市。

    3.城市人才储备战略

    人才和人力资本是城市赖以生存和发展的重要条件，也是一座城市不断创造机会和获取机会的核心资源。未来城市之间的竞争实质上就是人才的竞争。通过塑造城市良好的宜商环境和生活环境，从全球范围内尽可能多地吸引各行各业的领军人才，为城市现代产业创新与发展提供坚实的人力资源储备，是城市提升综合竞争力的重要保障。因此，我国创建机会城市应该实施全球化人才储备战略，大力发展人才服务业，全面提升城市人口优势，特别是提升人口的多元化和跨国文化交流优势，全面促进城市对外交流与合作，以便在瞬息万变的全球市场中及时获取更大更优的发展机会。

    4.城市创新创意战略

    在知识经济和信息经济时代，创新是一座城市得以持续发展的决定性因素之一，没有创新也就意味着没有发展机会。因此，政府、企业、社会共同树立并实施城市创新创意战略，积聚各类创意人才，发展创意产业，不断提升各行业整体创新能力，向市场提供最新的产品和服务，理应成为我国上海、北京等特大城市创建全球机会城市的重要战略选择。这一战略的实施，除了强调科技创新、文化创新外，更要注重和强调制度创新、机制创新、政策创新、服务创新。通过成功营造良好的城市创新环境，特别是要健全知识产权保护法规，全面激发企业、个人、社会的创新动力，促使城市走上创新驱动型发展模式。

    5.城市文化多元战略

    文化是城市的灵魂。独特的文化有助于提升城市的国际知名度和影响力，往往给城市带来意想不到的发展机会，例如奥地利首都维也纳，人口只有170万，面积仅是全国领土的百分之零点五，但她是欧洲最古老和最重要的文化、艺术和旅游城市之一，特别是其特有的音乐文化(海顿、贝多芬等音乐大师生活居住过的地方)，使得音乐崇拜者可以为了一场音乐会不远万里，前来造访音乐的圣殿，这给城市旅游发展带来莫大的机会。再比如2008年被评为“欧洲文化之都”的利物浦，市内有超过2500座的知名建筑，旅游业已经成为其经济的重要支柱。笔者以为，我国上海、北京等特大城市在创建全球机会城市进程中，需要高度重视文化这一灵魂，一方面要保护和发扬自己传统的独特文化，如北京的四合院文化、胡同文化，上海的弄堂文化、石库门文化等，保持城市自己的文化根基和脉络，这是机会城市的真正生命力所在；另一方面，要进一步加大文化交流与开放进程，引进不同国家、不同地区、不同民族、不同种族的多元文化，促进跨文化交流与合作，塑造多元文化和谐共存、互动创新、宽容包容的城市人文精神，切实提升城市文化软实力。

    6.城市产业融合战略

产业特别是金融等现代服务产业，是机会城市的重要支撑，如纽约、伦敦、东京、巴黎等老牌全球机会城市，都是极具金融影响力的城市。金融、物流等现代服务业固然重要，但近期纽约华尔街的金融危机也充分表明，太过于虚拟化的经济也是危险的。因此，笔者以为，我国特大城市在努力建设全球机会城市的时候，不仅要大力发展现代物流、金融、会展、科技服务等现代服务业，全力打造总部经济，提升城市的国际化、区域化服务能力，而且要重视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的融合发展，做大做强实体经济，特别是要向“微笑曲线”两端发展，注重设计研发、销售服务等高附加值产品的生产，增强城市经济的安全基础。

文章来源：上海经济研究